美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國家?這個問題一直困惑了我很久,對于美國的歷史多少我們都是了解的,但是始終覺得是原因都比較潦草,于是想要從五月花號上的102名清教徒來挖掘看看,可能能窺見最初的根源。
-為什么102名清教徒漂洋過海去了美洲-
圖:五月花號
1620年,一艘載著102名乘客的老式帆船離開英格蘭港口,穿越冰冷的大西洋,最終在今天的馬薩諸塞州普利茅斯登陸。他們被稱為“清教徒”,所乘坐的船是后世反復被提起的“五月花號”(Mayflower)。
他們不是探險家,不是商人,也不是戰(zhàn)士。他們是一群為了“信仰自由”而離鄉(xiāng)背井的普通人。這批人,奠定了美國建國初期的文化基因,也為美國后來的民主精神、政教分離和個人自由,種下了最初的火種。
但他們?yōu)槭裁匆x開英格蘭?他們信的“清教”又是什么?為何宗教能成為一場大規(guī)模跨洋移民的根源?我們要從很久以前講起。
這批乘客中有37人是真正的“清教徒”分離派(Separatists),來自英格蘭北部諾丁漢郡斯克魯比村(Scrooby),原本聚集在一個秘密教會中,反對英國國教,認為英格蘭教會已被天主教傳統(tǒng)“污染”。
在英國國教強行統(tǒng)一信仰的環(huán)境下,他們的聚會常被驅散、逮捕。他們曾短暫逃往荷蘭萊頓市,尋求宗教寬容,卻發(fā)現(xiàn)荷蘭社會太過世俗化,孩子受荷蘭文化影響嚴重,且生活難以維持。于是,他們決定:去一個遠離歐洲王權與教會控制的地方——美洲。
他們聯(lián)系到一批英國商人,與倫敦的“弗吉尼亞公司”簽署合同,籌得資金,組織航行。他們搭乘的是一艘本用于運酒和漁貨的貨船:五月花號。
?? 這102人中:
? 37人為清教徒分離派;
? 其余為“陌生人”(Strangers)——即非清教徒,但愿意冒險到美洲謀生的工匠、仆人、雇員;
? 登船前簽署了一份《五月花公約》(Mayflower Compact),這是英美憲政史上first份建立“基于共同同意治理”的文件。
圖:五月花公約
他們并非去征服,而是為了“在荒野中安置信仰”。
“清教徒”(Puritans)并不是一個教派,而是16世紀英格蘭內部一股主張“清除英格蘭教會所有天主教成分”的改革勢力。他們希望將基督信仰“恢復到原教旨的純粹狀態(tài)”,比如取消主教制、教會圣衣、儀式性的跪拜等。
?? 清教徒的主張包括:
? 教會自治,不受國家干涉;
? 強調讀《圣經》,反對教義強加;
? 提倡樸素、節(jié)制的生活方式;
? 崇尚“預定論”:認為人的得救是上帝預先決定的,不靠行為換取。
?? 政治打壓:
1534年,英國國王亨利八世脫離羅馬教廷,成立“英格蘭國教會”(Anglican Church),但禮儀上仍保留大量天主教傳統(tǒng)。1558年起,伊麗莎白一世雖寬容,但也明確:不接受英格蘭教會的“統(tǒng)一禮儀”,將被視為叛逆。到了詹姆斯一世(1603—1625年)、查理一世時期,清教徒遭到越來越多的壓制。印刷、聚會、講道都受到限制,許多牧師被罷黜、監(jiān)禁、甚至驅逐。
圖:詹姆斯一世
?? 1604年,詹姆斯一世曾對清教徒說:“我將把你們趕出這個國家,或者更糟。”
于是,一批清教徒選擇了走向海外。
要理解“清教”,就不能不提歐洲歷史上最大的思想地震之一:
?? 新教改革(The Protestant Reformation)
1517年,德國神學家馬丁·路德(Martin Luther)張貼“九十五條論綱”,猛烈抨擊羅馬天主教會的贖罪券制度。
圖:馬丁路德
這場運動迅速蔓延,催生出多種新教教派,包括:
? 路德宗(Lutheran);
? 加爾文宗(Calvinist);
? 慈運理派(Zwinglian);
? 后來的英國“清教徒”。
其中,加爾文宗的神學對清教徒影響最深。它強調“預定論”、“個人讀經”和“簡約禮儀”,成為清教徒的核心思想根基。
?? 宗教改革的政治后果:
? 教會權威瓦解,政教分離萌芽;
? 各國君主借機擺脫羅馬教廷控制,建立本國國教;
? 信仰不再由神職人員單方面解釋,而成為個人與上帝之間的直接對話。
這為清教徒后來堅持“宗教自主”,反對國王干涉信仰,提供了堅實思想基礎。
?? 耶穌與早期教會
基督教源于公元1世紀的猶太地區(qū),其創(chuàng)始人耶穌·基督(Jesus of Nazareth)在羅馬統(tǒng)治下傳道,被釘死于十字架,其追隨者稱他為“上帝之子”。
?? 公元313年,羅馬皇帝君士坦丁頒布《米蘭敕令》,承認基督教合法地位;
?? 公元380年,狄奧多西一世將基督教定為羅馬帝國國教。
圖:狄奧多西一世
此后,教會迅速壯大,成為西歐權力中心。
?? 天主教與東正教的分裂
公元1054年,基督教因教義與教會權力沖突,分裂為:
? 羅馬天主教(Catholic Church):以教皇為首,總部在梵蒂岡;
? 東正教(Orthodox Church):盛行于東歐、俄羅斯等地。
天主教發(fā)展出完整的等級制度、儀式、教義體系,也是清教徒所極力反對的“墮落象征”。
宗教自由,這個今天看起來理所當然的理念,在17世紀的歐洲卻是一種異端,甚至是犯罪。對102名乘客而言,去美洲不是為了發(fā)財、占領,而是:
他們想要一個可以自由地敬拜上帝的地方,不受主教、國王、法院干涉。
他們不信任國教會、不接受贖罪券,也不愿再隱藏身份。他們不是移民,是信仰上的“逃亡者”。
當五月花號在1620年冬天靠岸時,這102人中的一半最終死于寒冷與饑荒。但他們留下的:
? 是美國早期小型民主自治村莊的模型;
? 是政教分離的實踐起點;
? 是后世無數(shù)移民出走的精神源頭。
而這一切,只因為他們的信仰,不屬于國王的“官方版本”。